十幾天前和菲比在鹿特丹道別,她是我UU的同事,也是恩人,住在鹿特丹的時候,受到她許多幫助。那天非常的熱 (大概有32度吧),菲比一身短袖熱褲現身車站,一樣熱情的笑容,一樣大大的擁抱,然後我們再度一起散步到車站對面的China Town,我們約會的老地方。終於,我們得在那條有著許多談笑回憶的街坊互道再見,我問菲比:「那麼你喜歡夏天還是冬天?」她瞪大眼睛地說:「當然是夏天啊!雖然今年的夏天熱到發瘋,但絕對是夏天!」她還囑咐我一定要把握時間去海牙來場日光浴,猶言在耳,如今她卻隻身飛往正處隆冬的南非開普敦,展開一場三年的研究計畫,為非洲的女性平權議題發聲。
其實這是我來荷蘭留學後第一個沒有回台灣的暑假,剛開始有些興奮、有些期待,就像我曾期待的大學暑假,因為到時圖書館會空出很多空間,書會很好借,雖然走到圖書館的路上太陽大又熱,可是整座校園因為人少而顯得安靜,縱有行人的步伐也會因為熱氣變得慢又輕;除了躲在暗處的蟬仍不惜用鼓譟的聲響來抗議蒸發,誰不為這驕陽所導致的放棄式空閒感到一絲快慰呢?不過,在這裡留學的日子總是超乎想像,夏至之前是我們系上最忙碌的時刻,各種學術活動、會議、口考、評量以至聯誼項目,都像被特意安排在這個熱力發散的時節。六月也是學生退房、搶房、搬家的高峰,另一邊卻是行政人員渡假潮的開始,什麼單位都遇到有人離守,少說三周,留下來的人只能更急更忙了。這裡,大家沒有因為酷暑而露出一絲退縮,反而以為這樣的天候是珍貴的,方方面面都要把握時機共渡。
夏季學院結束時經過的遊戲場(比利時安特衛普) |
今年六月到七月,在歐洲熱浪席捲下,我做了幾件從未做過的事:到阿姆斯特丹參加一場國際研討會並發表、接下一個電影企劃翻譯案、到比利時參加為期一周的夏季學院。除此以外還有一些特別的事發生:搬到一個從來沒去過的Holland小城、買了一架二手腳踏車並嘗試整修它、開始分辨得出荷蘭人的南部腔、還有與大師姊莎拉建立起某種革命情誼...以及那些無法言傳的一切。回頭看來,得感謝太陽公公的好意,讓我在經歷這些事情的過程中,感到的不(只)是昏厥 (在比利時的時候溫度計一度顯示44度C!)。
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得進行、很多人得溝通、很多事得認識、很多想法得精進、很多緣分只容在心底默默懷念、很多崁得過...但它們確實都被今年夏天的陽光照亮得更加顯而易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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